一位最高法院法官教你如何过上有意义的生活

一位最高法院法官教你如何过上有意义的生活

1958 届斯坦福大学校友安东尼·肯尼迪大法官重返斯坦福，分享了他的新书《生命、法律与自由》中的真知灼见。

从为什么开始

在斯坦福大学法学院最近举办的一次活动中，1958 届校友安东尼·肯尼迪大法官就决策提出了一个简单而深刻的教训：从为什么开始。

“作为一名法官，在每一起案件中，你都有责任再次扪心自问：‘我为什么要这样做？’”肯尼迪在10月30日对挤满听众的会场说道，听众们聚集在一起聆听这位前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演讲。“你对诉讼当事人负有责任，你对司法系统负有责任，你对自己也负有责任。”

肯尼迪是在与斯坦福大学教务长珍妮·马丁内斯进行广泛对话时发表上述言论的。此次对话由麦考伊家族社会伦理中心主办，并得到了斯坦福公民倡议、ePluribus Stanford和公民、自由和全球教育(COLLEGE) 项目的额外支持。

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里，肯尼迪与马丁内斯谈论了他的生活和杰出的职业生涯，并引用了他新回忆录《生活、法律与自由》（西蒙与舒斯特出版社，2025 年）中的一些思考。

肯尼迪在加利福尼亚州萨克拉门托长大，1958 年获得斯坦福大学政治学学位，1961 年获得哈佛法学院法学学士学位。在他担任最高法院大法官的 30 年间，他撰写了许多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意见，深刻地影响了美国的法律和社会，尤其是在同性恋权利、言论自由和死刑等领域。

肯尼迪以其对体面、文明和伦理的坚持而闻名，他经常强调司法判决对人性的影响。他说，这种意识始于童年时期。

他回忆起二战前和一位日裔美国朋友一起玩耍的情景——那男孩最喜欢的玩具是一个放在玻璃柜里的武士雕像。珍珠港事件后，肯尼迪的这位朋友及其家人根据1942年的一项行政命令被监禁，该命令将超过12万名日裔人士强行送入集中营。

临走前，男孩把玩具送给了肯尼迪。“我之后再也没见过他，”肯尼迪回忆道。

几十年后，肯尼迪表示，在撰写奥贝格费尔诉霍奇斯案的多数意见时，他再次考虑到了保护儿童及其家庭的生命安全。该意见裁定，第十四修正案要求所有州都必须颁发许可证并承认同性伴侣的婚姻。这一裁决使同性婚姻在全美合法化。

他指出，许多孩子被同性伴侣收养，但在许多州，法律只承认其中一位父母。他认为，承认父母双方对于确保孩子一生的稳定和幸福至关重要。“在我看来，承认婚姻对孩子来说意义重大，”肯尼迪说道。

肯尼迪反思了婚姻等概念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——从基于财产的安排到建立在平等和相互尊重基础上的关系。

他说，法官必须愿意重新审视过去的观点，包括他们自己的观点。“是否存在我没有看到或误解的动机、冲动、偏见、社会因素、历史先例或未来预测？”肯尼迪沉思道，“这正是评判的魅力所在。”

在这个快节奏的世界里，人们很容易进入自动驾驶模式。肯尼迪说，相反，你应该停下来，认真思考摆在你面前的决定，并补充说，这在任何职业中都至关重要。肯尼迪还强调了自尊的重要性。他说：“律师不仅有责任成为一名受人尊敬的执业律师，而且也应该尊重自己。”

他指出，通过判决意见阐明法院的推理过程至关重要，这不仅对律师而言如此，对公众也同样重要。即使人们不同意判决结果，理解其背后的推理过程对于问责制和公众信任也至关重要。

他还引用了另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案例——德克萨斯州诉约翰逊案，该案裁定焚烧美国国旗是受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的言论自由形式。尽管法院的裁决最初引起了强烈抗议——包括美国参议院的谴责，参议院希望推翻该裁决——但公众舆论逐渐转变，部分原因是法官们的仔细解释。

肯尼迪长期以来因其对广泛保护第一修正案的承诺而备受赞誉，他将言论自由与文明联系起来。肯尼迪说：“言论自由允许、鼓励、保护并期望进行文明、理性、深思熟虑且尊重他人尊严的辩论。”他强调，在面对相反观点时，这一点尤为重要。

肯尼迪在与法官同事共事时，也身体力行地践行了这种理念。尽管有时存在深刻的分歧，但同事间的友好合作始终如一。

肯尼迪大法官确实需要应对各种紧张局势，包括在阅读同事们撰写的声明初稿时。正如他所描述的，有时这些声明“措辞过于咄咄逼人，或者过于人身攻击”。肯尼迪和约翰·保罗·史蒂文斯大法官过去常常开玩笑说，他们俩组成了一个“双人礼仪委员会”，因为他们都敦促同事们注意措辞。

肯尼迪认为，维护法治取决于文明礼貌。

肯尼迪说：“对话、辩论和深思熟虑的讨论是有效的。世界其他国家都在关注美国。我们树立了民主应有的榜样。”